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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野夫的作品,大概是從這段話開始的:“故鄉(xiāng)對于很多人來說,是必須要扔掉的裹腳布;仿佛不這樣遺忘,他們便難以飛得更高走得更遠。而我,若干年來卻像一個遺老,總是沉浸在往事的泥淖中,在詩酒猖狂之余,常常失魂落魄地站成了一段鄉(xiāng)愁。”他對故鄉(xiāng)那種執(zhí)念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腦海里,也讓我對故鄉(xiāng)有了更多的理解。
2017年早春,一個閑暇的午后,我逛著不起眼的書攤,一眼望去全是當下的暢銷書,在書攤的一角處,發(fā)現了這本鋪滿薄灰的《鄉(xiāng)關何處》,也就是在書的封面,我讀到了關于家鄉(xiāng),最能與之共情的話,于是我買下了它。
慢慢閱讀才發(fā)現這本書是一本散文集,里面一共收錄了12個讓人痛徹心扉的時代故事。看到這個書名,我腦海中迸發(fā)的第一句話便是“日暮鄉(xiāng)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書里所描繪的是20世紀的中國,站在大時代的背景下,講述著故人、故鄉(xiāng)、故事。而每一個故事都是那個時代的縮影。
敏感細膩的人總是會有超出常人無數倍的共情能力,在閱讀上也是一樣。印象最為深刻的應該是這兩個故事《江上的母親—母親失蹤十年祭》、《墳燈—關于外婆的回憶點滴》。尚且先不談故事內容,我只記得我的眼淚打濕了書頁,每一個字都是哽咽萬千,被那種無力的宿命感籠罩著,小人物一樣的石頭扔進時代的洪流中,終究是被卷襲著遠走。
《江上的母親—母親失蹤十年祭》作為本書開篇的第一個故事,野夫先生這樣寫道:“這是一篇縈懷于心又不敢動筆的文章,是心中繃得太緊以至于輕輕一撫就砉然斷裂的弦絲,又恍若巨石在喉,耿耿于無數個不眠之夜……”是的,野夫的母親失蹤了。野夫是通過外祖母、外祖父和外婆的經歷,作為引子,來講述母親在那個特殊時期,頂著“右派”的帽子,發(fā)生在她身上種種不堪和難以啟齒的故事。母親的一生都遭受迫害、蒙受屈辱,她的一生都是悲苦的。
丈夫癌癥、兒子入獄,一個家就此破碎,等到兒子出獄,她卻選擇投江結束自己衰老的生命。這一段隨著每個文字映入眼簾,我的淚水也不斷下落,“真難想象我柔腸寸斷的老母是怎樣一步幾回頭地走向大河,她最后的回眸可曾老淚縱橫,可曾還在為她窮困潦倒的兒女憂心如焚?”人說養(yǎng)兒防老,可野夫卻連給母親送終的機會都沒有,在茫茫江水之上,連母親的遺體都沒找到,只能為此留下一個衣冠冢。難以想象作為一個兒子寫下母親投江的故事,字里行間是否透露著深深的自責?還是悲慟到難以言喻。
第二個故事《墳燈—關于外婆的回憶點滴》,如果說母親的結局讓野夫深感愧疚,那外婆的歸宿算是給他一絲慰藉吧!野夫筆下的外婆出身高貴、善良、慈悲、和藹。但是上天總喜歡跟這樣的人開命運的玩笑,讓她一生都在為兒女奔波,到最后也沒能在自己心心念念的故鄉(xiāng)安度晚年。人們都說落葉需歸根,外婆也是如此,但逝世后也沒能葬在生養(yǎng)自己的那片土地上。
野夫一直覺得外婆不曾離去,來到外婆的墓前點上墳燈,總希望用這樣的方式來和深眠于地下的外婆溝通。直到十年后,野夫破墳開館,帶著外婆的遺骨回到平原,完成了外婆回鄉(xiāng)的愿望。
這兩個故事雖然很凄苦,但是都深深的表達了野夫在大時代的變化中對她們那種無能為力的愛。他在茫茫江海之上找不到母親的尸骨,也不能讓外婆回鄉(xiāng)安度晚年,只能在文字中表達自己對她們的思念。
現在越來越相信生活永遠比戲劇更戲劇,野夫在成為一名作家之前,先是當了警察,之后又因為泄露國家機密,當了囚犯。在他服刑這段期間,父親癌癥去世,出獄之后,母親投江自殺。他常年在外漂泊,寫盡了小人物的命運,他的作品也因為各種原因被一直封禁。
有人說他的作品太現實了,所以一直被禁。我明白在正處和平年代的現在,需要的是積極向上的正能量作品,這樣才能更有利于社會的發(fā)展,但是我想說的是,居安思危,過去的可以讓它過去,但請讓它成為歷史,讓我們以此為戒,而不該讓它待在角落,蒙上薄灰。
讀完這部作品,我有了這樣一個思考:家鄉(xiāng)到底在哪兒?老一輩的人覺得家鄉(xiāng)就是生養(yǎng)自己的土地;中間一輩的人覺得,我奮斗在哪兒,立足在哪兒,哪兒就是我的家鄉(xiāng);而年輕的人認為要看哪個地方是否有自己牽掛的人。也許真是印證了這樣一句話“吾心安處,是吾鄉(xiāng)?!比艘埠?,土地也罷,我們終究會找到自己和家鄉(xiāng)的紐帶,只要不要遺忘,那便就此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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